如若辞世,奚之?

前几月读过一篇过于死亡的帖子,讨论了安葬遗体的想法。既有现实的归宿,那是否有精神的彼岸呢?于是想借此分享自己有关死亡的三个梦。由于是对意识的再现,有诸多不够流畅之处,语言也比较口语,不一定有益回答这个问题,只是在这些奇幻的梦境上有所联想。

第一个梦
最早记录自己死去大概是五六年前了,一个小小的笔记本上写着逻辑不通的几行文字,不得不重新整理,大致如下。

我与一人交好,情同兄弟。但有一次发生嫌隙,关系僵化。后来他地发生泥石流,我去救灾,不幸遇难。他在报纸上看到了消息,后来又收到了我留给他的日记,于是冰释前嫌。他奔回我家,看到我母亲在默默为我准备丧事。看着坚强的母亲,我多希望这一刻她能柔弱一些。于是我以他的视角,拥抱了母亲,让她躺在我怀里好好哭一场。我死了,终于抱了母亲。以前都是她怀抱我,给我依靠;而这次我成了支持她的人。可回过神,却发现这原来是母亲的丧礼。

最后的部分从小说的角度看还可算一个反转,从梦的角度来说只不过是角色的混乱(再例如我从我兄弟的视角拥抱我妈)。而我实是独生子,哪来的兄弟?那如果都是自己一个人的意识,或许也可算个心有不忘,魂归故里,恐亲人惦念,聊作抚慰罢了。

第二个梦
也曾梦见过死亡那一瞬发生的事,除了人生走马灯还有地狱的种种。未婚夫妻发生争执,丈夫失手杀死了妻子。当子弹射入她的头部时,画面是曾经和丈夫一起时的美好回忆(惊诧于竟然会被爱人所杀),几个混乱的片段闪过后,紧接着是日历上的数字快速跳动。一转眼,一个金色的勾子从火中炼出,周围回荡着念咒的声音,更生恐惧。一个阴影中的牛头勾魂人走来,勾住一个马头人身鼻子上的环,说:“我们走!”

虽然很多情景已经记不清了,但回想时,当时的惶惶不安仍有体会。哪怕那只是瞬息,哪怕那个人不是我,哪怕并没有肉体上的痛苦,但那顷刻间的画面突然袭来,黑暗的环境,隆隆的咒声,总给人以压抑。

第三个梦
弟弟和家里产生矛盾,离家出走后自我了断;而我也在一次不辨人鬼的宴会上被谋害。于是我遇见了弟弟,我们一起流浪。因为我是横死,心有不平,但因为我是哥哥,不可莽撞,于是弟弟替我表达不平的情绪。加上他自身的怨念,比我小,又调皮,所以经常四处捣乱。

后来,有一户人家收留了我们,我们就没有作恶,过了几天安稳日子。又一次早上,弟弟激动地说要去找已故的爷爷。于是我们就离开了。因为战乱,我们看见路上死了很多人,摊卧一旁。不时有灵魂飞入空中悬浮着的一块陆地。我们想上去却束手无策,也有一些游魂在周围呻吟抱怨。深夜,我和弟弟高声“蒹葭苍苍〞,不远处有人蠢蠢欲动,但又按捺下去。突然有人接到“白露为霜”,又有人“所谓伊人〞,于是接的人越来越多,我们向第一处声音发出的地方,也就是那半空的平台走去——那正是爷爷的声音。

并不清楚为何自己会做这样的梦,若说因为压力大也不尽然,最近的压力比当时大多了,且已经两年多没做过关于自己死亡的梦了。因此也希望能整理一下得出些启示。能发现,每次都是以矛盾起头,也经常有自己意识的分化,反映处理问题时不同思想的挣扎:爱与被爱,抱和被抱;横死不平而无为,含怨念深而有为。但终究是想有个归宿,无论是回家,还是想找爷爷安定。

回到标题,灵魂将去往何处?是回到还在世的亲人身边,还是被锁魂坠入地狱?又或者是得到已故亲友的召唤重聚呢?答案尚不可知。若科学一点的思考,或许是第一种吧。只不过是生者的念想构成并维持着死者的精神,为人记得也是一种存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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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空空如也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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